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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四局红色故事】寻 雁

发布日期:2021-08-04   信息来源:北方公司   作者:贾婧  字号:[ ]

英雄自古常如此,愿逐月华流照君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——题记

微雨湿风缠细柳,桃花横笛送浓春。或许是在小小的格子间里待的时间太长了,衣角的细风,耳畔的微雨,还有眼前的绿波竟让我有些许失神了,就这在小小的山谷间,一湾波涛从不远处的峡谷奔腾而来。看到我们,她温柔了,脉脉含情地从身边彳亍过,滋养了太极湖的芦苇,诗意了炳灵寺的拈花,成就了吧咪山的绮丽……

思绪正游走,几只雁飞过头顶。《禽经》云:“雁,冬则适南,集于水干,春则向北,集于山岸。”是了,它们肯定是飞往这湾波涛的最初地,去聆听那场新大禹治水——刘家峡水电站建设的序曲了。

“那是建设大坝的材料都是用人工、用肩挑或者推着独轮车运来的,参加建设的工人一天只管简单的三餐,几乎都是义务劳动。凭着一腔革命热情,大家以奉献为荣,不求回报,忆能亲身参与到这一人间奇迹的创造中而倍感自豪。当时在刘家峡大坝建设工地上,一眼望去,四局的工人们,挑的挑,独轮车来往穿梭,干起活来真的是热火朝天……”这群人走进山的峡谷,面对滔滔的黄河波浪,第一天,年轻的建设者便筑起了一道大坝:当然,这不是几年后屹立在山峡间的那条全长840多米的拦河大坝,这是一条向艰难困苦宣战的精神大坝,是一条不知屈服,不知退怯的意志大坝。

雁过长空,影落寒水。那定格着的历史壁垒被这奔腾的江流撞开:黄河截流时的壮观恍如昨日,劈山开崖的斧镐声犹在耳畔,铸造大坝的独轮车辙还清晰可寻,划时代的第一杯庆功酒还有余温……

或者,这几只雁是要向更西的地方飞去,衔一朵这岸边的迎春花献给另一个高峡平湖龙羊峡吗?

葫芦峪——这些故事的起始之地、绝响之地。借着雁的眼睛,我看到了那个清苦度过五十来年的老工人——阎海,这个硬汉子,撑着积劳成疾的身子,穿着医院为他特制的钢背心,正站在黄河岸边的悬崖上,指挥着大型机械的运行。可这个身影却在一次事故中倒下了,他的血肉停留在一根巨大的钢筋水泥柱上……我看到了那个“西湖”姑娘,她那绚烂的焊花将大坝的骨骼焊接的牢牢实实,而那朵朵湛蓝的焊花也为她编制了一个怎样瑰丽的梦呢?她在日记中抄录的××车次到杭州,×时×分,或许就是她的梦吧。谁知,缆机的吊罐挂钩脱落,装着混凝土砂浆的十多吨重的吊罐不偏不倚砸到她的身上,她仅留的10斤血肉和一缕秀发,埋葬到了这一抔芳土之中。终究她没能去成西湖,但因为有她,这里最终变成了高原“西湖”。

雁引惊心起,山衔好风来。那垂闭的时间幕帘被山峪的风掀开:“干打垒”的房屋还有丝丝炊烟,坝肩的脚印还有浅浅痕迹,腰间的绳索还有脉脉体温,战天险的号子还有缕缕余音……

又或者,它们是要飞去坎布拉,停在阿琼南宗的山坡的松树上,去聆听南宗寺的经轮呢喃的李家峡吗?

阳光下,红褐、深褐的丹霞和着碧绿、缎蓝的粼粼水波述说着自己的前生故事。借着雁的耳,我听到了:开挖大队岩锚班班长薛光景,每上下1次十多米高的架子的粗重喘息声,听到了风雪呼啸涌入工装衣袖的寒颤……不好,一根尖头木屑忽然穿破手套刺破他的手心,一个趔趄,万幸他落入了安全网,下面可是要命的峡谷啊。我还听到了:从北京来的电话催促声,张大群的女儿病重住院,单位领导也催促她去照顾病人,但为了处理CLQ-15钻机支臂缸漏事故,她坚守岗位,每天仅休息四五个小时的忙碌的脚步声。远山莽苍苍,几度夕阳红;近水潺淙淙,相随岁月长。这些故事裹挟着高原的风也一起卷进了藏欠·班玛仁增手中经轮的转动中。

唯有南来无数雁,和明月、宿芦花。那飘扬的风马被五彩的笔重绘:咆哮奔腾的黄河温柔了脾气,巍峨耸立的大山低下了高傲的头颅,遮天蔽日的飞沙依恋了大地,凛冽呼啸的狂风轻盈了步伐……

大雁早已消失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了。我想,南来的大雁肯定看到了,听到了更多的故事,或许是三峡水电站混凝土浇筑队戚文肿疼的脚踝,或许是向家坝水电站焊接工安学民的粗糙的手,或许是南水北调工程郝银华踏遍征拆地的脚印,或许是拉西瓦水电站赵海峰确保混凝土温控后的笑容,或许是白鹤滩水电站王小平一天的忙碌……而今天或者未来,雁还会继续听到或看到这些声音和画面。依然有一群人进山了或正在进山,他们来自五湖四海,却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踏出了同样的步伐——江河安澜、水润民生。苦吗?肯定有人在餐风宿露的环境下独自崩溃。幸福吗?也一定有人在回忆起那些日子时热泪盈眶。

这些人,他、你、我,就可以全部代称。我们从这个世界上匆匆而过,但在生命的天平上有一个砝码,它的分量非同寻常。它超越了个人名利,“小来思报国,不是爱封侯”;它超越了家庭血缘,“终当移孝作忠臣,为我国家扶厄运”;它超越了生死考验,“捐躯赴国难,视死忽如归”;它甚至超越了时间的边界,它是我们的祖国。“许国不复为身谋”,为了祖国,我们义无反顾!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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