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染征途,骄阳绘经纬:丈量者的昼夜攻坚实录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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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广袤无垠的自然景观与人类智慧的结晶交汇处,有一群默默无闻的平凡伟人,他们不畏酷暑,不惧艰难,以精准和坚持书写着工程的序章。这是一段关于测量队的故事,他们在骄阳似火的日子里,用汗水与智慧,在大地上锚定每一个坐标,为未来的宏伟蓝图奠定坚实的基础。 白昼序曲:在骄阳下锚定坐标 5月18日清晨,江风裹挟着暖意叩开了勘测队的车门。测量队长杨工、吴工、小曹三人的防晒袖套早已被汗水浸透,全站仪箱上的温度计显示28℃,而他们即将在未来两天内,在骄阳下锚定坐标。首日的任务是选址选点,从CT16控制点出发,沿左岸踏勘至JM03,同时在右岸标定JM06——这串由字母与数字组成的坐标,即将成为未来工程的“骨骼”。 “注意脚下,页岩层松动!”杨工的提醒被风声扯碎。吴工抱着GPS接收机在乱石滩上跳跃,橘色马甲在阳光下晃成一团火焰。他们时而俯身观察岩层走向,时而用红油漆在裸露的基岩上喷绘标记,汗水顺着下巴砸在测距仪屏幕上,却来不及擦拭——每耽搁一分钟,正午的强光就会让地面反光加剧,导致选点误差扩大。 次日正午,当他们在左岸D7点埋下最后一根临时控制桩时,温度计已飙升至31℃。小曹的记录簿上,密密麻麻标注着“灌木覆盖需清障”“雨季易滑坡需绕行”等字样,右岸JM06点定位尤为棘手:两岸往返需跋涉十几公里,三人背着设备在滩涂间奔袭后,又踏入齐腰芦苇荡。苇杆在风中沙沙作响,深一脚浅一脚跋涉时,裤腿很快被露水与泥浆浸透,全站仪镜头蒙上白雾。“像在蒸笼里做针线活。”吴工苦中作乐,调整棱镜时却被苇叶割破虎口——这些不起眼的障碍,正为第三日导线测量埋下伏笔。 星夜急行:当城市沉入梦境时 5月20日凌晨四点三十分,手机闹钟的震动撕裂了短暂的睡眠。杨工摸黑往保温杯里灌浓茶,瞥见窗外的月亮还未完全隐去,像一枚苍白的图钉嵌在灰蓝色的天幕上。三人组踩着露水钻进面包车,车载电台里传来天气预报:“今日最高温32℃,紫外线指数极强......”小曹往脖子上搭了条湿毛巾,打趣道:“昨天是‘清蒸’,今天怕是要‘红烧’。” 五点整,左岸CT16控制点在晨曦中显形。杨工掀开全站仪的遮光罩,金属部件传来透骨的凉意——与昨日的炙烤形成鲜明对比。“先测气压和温度,温差超过5℃就得重新校准。”他呵出的白气在镜头上凝成薄雾,吴工已熟练地架起棱镜,右岸JM06点的红色标杆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像漂浮在江面的一枚红枫叶片。 前半段测量在静谧中推进,全站仪的激光束如精准的画笔,在两岸控制点间勾勒出无形的经纬线。但当测站转移至JM04点时,变故突生:通往JM03点的路径被一片野生构树林封锁,碗口粗的枝干交织成绿色屏障,激光束撞上树叶便碎成无数光斑。杨工“必须清障,我现在打电话给项目部!” 枝叶攻坚:当专业遇见匠心 项目部的工人带着镰刀赶到时,太阳已爬上中天。但面对根深蒂固的构树群,普通工具显得力不从心:锯齿刚切入树皮就被藤蔓缠住,潮湿的腐叶下藏着带刺的野蔷薇,每前进一步都伴随着刺痛。此时温度计突破32℃,全站仪的电池仓开始发烫,吴工不得不将备用电池藏在贴胸的口袋里——不是为了保暖,而是防止高温导致电池罢工。 “这样下去,天黑都通不了视!”抹了把汗,忽然想起施工队后勤组有位“清障专家”。当老于的摩托车轰鸣声由远及近时,三人正围着仪器团团转:屏幕上的误差值像不安分的蝌蚪,在限值边缘来回跳动。“让让,让让。”老于掀起蓝色工帽扇风,露出被晒成古铜色的额头,腰间工具袋里的油锯刃口闪着冷光。 油锯启动的轰鸣打破了林间寂静。老于弓着背切入树干,锯齿与木质纤维碰撞出金黄的木屑,空气中弥漫着树脂的辛辣味。他每锯断一根主枝,就用脚将断木踢向两侧,动作娴熟如外科医生操刀。阳光透过新开辟的缝隙洒落,在他汗湿的背心上织出明暗相间的图案。“你们搞技术的是‘穿针引线’,我们搞后勤的就是‘披荆斩棘’。”他抽空回头咧嘴一笑,牙齿在黝黑的脸庞上格外醒目。 烈日坐标:误差表里的时光刻度 当JM04至JM03的通视障碍被彻底清除时,正午的阳光正将县道晒得发烫。全站仪镜头里,右岸JM03点的棱镜终于清晰呈现,十字丝稳稳咬住棱镜中心的瞬间,三人同时发出如释重负的叹息。此时老于已默默清理完返程路上的荆棘,还在潮湿处铺了防滑草垫——这些细节让杨工想起年轻时在高原勘测,当地牧民总会在必经之路堆起玛尼堆,为测量队祈福。 返程时,面包车的后备厢里,测量手簿与油锯并排躺着。杨工翻看着当天的数据,27组观测值均控制在±5mm的误差范围内,而老于砍出的清障路线,被他用红笔在图纸上标成了醒目的双实线。车窗外,正午的江面波光粼粼,炙烤过的岩石渐渐散发热量,空气中浮动着草木与机油混合的气息——这是属于勘测者的独特香水,比任何精密仪器都更能丈量时光的重量。 正午烈日下,柏油路扭曲变形,热浪蒸腾。三人手机同时震动,33℃的预报与后背的盐渍印证着酷暑。杨工发动汽车,空调驱散暑气,引擎声惊飞树梢麻雀。 后视镜里,勘测完的路段泛着白光,全站仪三脚架的影子斜落在烫土上。他们明白,那些汗水浸透的丈量、烈日下校准的坐标,都是希望的种子。每一次对误差的较真,每一刻在高温中的坚守,如同深埋的钢筋,终将浇筑成通途,在图纸与大地间生长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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