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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寻记忆深处的“年味”

发布日期:2025-01-16 信息来源:第一分局   作者:陶俊霞   字号:[ ]

过年的日子临近了,家家户户已经着手准备了,尽管现在物资丰富,大家还是把准备年货,全屋清扫当成了春节的前奏。这“过年”两字应该是充斥着幸福的一种仪式感。忙忙碌碌中年又向我们走来。

小时候是多么渴望过年,感觉一年的欢乐都要在过年的时候汇聚。还有就是走东家串西家的拜年。那时大家都盼着过年,大人们就算忙着扫房子,杀年猪,炸油饼麻花,也都是忙得不亦乐乎。看着孩子们把鞭炮拆散了一个一个放,欢乐充满了整个院子。家里来的亲戚很多都是很久没见的,大家脸上的笑是那种最真挚的亲情泛出的幸福。即便拜年礼也只是砖茶、罐头,在青海还有拿一提袋花卷的,这是最开始的时候,农村人还是比较稀罕的。后来嫌累赘,拜年礼也就逐步商品化,因为那时很多人拜年骑自行车,一天拜好几家,到最后两家的时候花卷油饼什么的都在提包里折腾烂了,能骑摩托车来的算是富裕的了。

再说说杀年猪吧,那时大家一年到头就养两头或三头猪,留下一头过年用,其他的都喂的差不多了卖掉补给家用。过年的那头猪要一直喂到年根,大概到腊月二十四五才准备宰,在那个生活贫困的年代,可能大家都计划着把杀年猪的事拖一拖,后面就能多吃些时日。杀年猪那天家里格外热闹,搭手帮忙的人也不少,烫猪毛的锅早在前天晚上就借来了,一大早在大门前支起锅,用大火把满满一锅水烧开。宰杀的场面太血腥,我总是躲之不及。在我八九岁的时候,最喜欢捡拾大人们从猪身上拔下来的猪鬃了,我一把一把捋齐然后扎成捆,到了三月份专门有买卖人上门来收,虽然也就几块钱,但这样一份意外的收入也能满足我几天的零嘴了。

大家七手八脚把猪烫干净了,肠肚都冲洗好了,妇女们的汤饭也做好了,这顿饭是用最新鲜的猪脖子肉做的,据说吃了这顿饭,晚上的啥肉都不稀罕了。汤饭一般是旗花面,有时也做面片,里头还是用新鲜的槽头肉、萝卜,土豆丁爛成下面的汤水,等面都下好了,再切点绿油油的小油菜,哇,那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,一直飘到院子里。如果吃不完还会分给邻居一些。那时大家有好的都会想着左邻右舍。

到了晚上,血肠、面肠都做好了,我和妈妈在冷飕飕的厨房烧开一锅水,开了以后把肠子放进去,煮一会用针在肠身上扎些小眼,以防炸裂。终于一切就绪,大家都围坐在桌旁,老人们都在热炕上,中间放个大炕桌,一年的盛宴仿佛在这一刻隆重开场。大家大块朵颐,吃的舒心尽兴。

无酒不成席,杀年猪的晚上大人们或者说男人们都要喝酒的,哪怕是十几元一瓶的青稞酒也一定喝个心头到。气氛来了还要载歌载舞,小孩子们都是人来疯,家里人越多,我们就玩的越肆意。

再来说说炸过年用的油饼、馓子、麻花,最早的时候大人们白天和面,醒发,到了晚上才开始炸,炸之前先捏个油神蹲在锅边,然后把家里的大门从里头栓上,据说这样不费油。是不是这么回事没验证过,但这也算是老百姓的年俗吧。记得最初的几年家里炸的馍馍不那么酥脆,妈妈辈的也没条件讲究,纯粹的就是把醒发好的面里揉点碱做成面剂子,再用手团成油饼,馓子是好几个人分段搓,最后盘在筷子上下油锅,在那个年代,炸的馍馍虽不怎么有品相,但炸油饼馓子也算是过年的一种仪式感。后来生活条件好了,妇女们互相切磋技艺,面里会放蜂蜜、鸡蛋、芝麻等,炸出来的馍馍酥脆鲜香,让人入口爆香,回味悠长。

准备完这些年就近在咫尺了。三十的那天大家依然起的很早,把家里角角落落收拾干净后就该贴春联了。现在都是从街上买来的春联,那上面的字都是打印出来的,很少有自己写的,我们家里大伯字写的好,毛笔字也是自学成才,虽然达不到挥洒自如的境界,但一批一捺也是颇有章法。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对联上对仗工整的祝福语,“一帆风顺年年好,万事如意步步高”,横批“吉星高照”;“人寿年丰福无边,春华秋实财广进”,横批“门迎百福”如此等等,春联每一联一般七个字,横批有四个字的,也有五个字的。也有十个字的大春联,那是公司或单位大门上贴的。小时候我也会绞尽脑汁想一些句子让伯伯写在春联上,感觉那样很有成就感,因为不出意外的话那对联是要贴一年的,过去亲戚们来拜年,进门的时候都会留意大门两边的春联,识字的还会一边念一边饶有兴致的意会。农村家里一般是几个门就几副春联,就连家外面的圈舍小门也贴上“牛肥马壮”的红字条,春联一贴春节的节奏感拉满。

春联在古代也叫桃符,它有辞旧驱邪之意,演化到今天便是对来年的祈福,每一联都是寓意美好、祝福满满的好词。今年单位里领了一副春联,我打开一看是书法家在烫金的圆印上写的,字迹刚劲俊秀,上联“读书不贱有福之地”,下联“守田无饥岁月长”,横批“耕读传家久”,多好的辞啊,我咂摸着词意喜上眉梢,这不就寓意着我们要多读书、读好书吗!

无论时空怎么转化,春节是华夏儿女回家的“动员令”,是春天带给人间的吉祥安康。待到烟花四起阖家团圆时我们也将开启崭新的一年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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