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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火不眠处,混凝土里的光阴故事

发布日期:2025-07-28 信息来源:第一分局   作者:李永康   字号:[ ]

当第一缕晨光掠过扎拉水电站的导流洞岩壁,混凝土罐车的轰鸣声已在峡谷间滚过三遭。在扎拉施工局的大坝浇筑现场,白日与黑夜的界限早已被蒸腾的热气与不灭的灯光模糊——这里的混凝土,正以每小时66立方米的速度,在建设者的掌心生长。

正午的拌合站像一座发烫的钢铁城堡。罐车司机老王摘下被汗水浸透的安全帽,额角的汗珠砸在滚烫的地面,瞬间洇成一小片深色。“今天要赶完9号坝段的第12层浇筑,混凝土入仓温度必须控制在18℃以内。”他拍了拍车身的温控显示屏,红色数字稳稳停在17.8℃。为了这精准的0.2℃,制冷车间的师傅们凌晨就在冷水机组旁值守,把片冰机的转速调了又调,确保每一方混凝土都带着“清凉”入模。

振捣手李师傅的胶鞋上结着一层厚厚的水泥壳,手里的振捣棒像有了生命,在刚入仓的混凝土里上下穿梭。“这里得慢点儿,钢筋密,得让砂浆填满每道缝。”他对着身旁的年轻徒弟喊,声音被机器的轰鸣揉得发哑。阳光下,他的手臂肌肉随着振捣棒的震动绷紧,袖口露出的皮肤上,新旧划痕层层叠叠——那是混凝土与钢筋给的“勋章”。每振捣30秒就要挪位,一天下来,这样的动作要重复上千次,直到双腿像灌了铅,却总能在看到混凝土面泛出均匀的水泥浆时,眼里亮起光。

暮色漫过峡谷时,浇筑现场突然亮起一片星河。28盏大功率镝灯把夜空照得如同白昼,罐车的黄色车灯在坡道上连成流动的光带。调度员小张的对讲机里,各点位的声音此起彼伏:“东端布料机到位”“第15车混凝土验合格”“准备收仓面”。他面前的屏幕上,浇筑进度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升,每一格跳动都对应着几十双手的协作。“今晚要抢在降温前完成收仓,不然表层容易开裂。”他一边在记录本上勾画,一边给技术员递去保温杯,“你盯着温控仪,我去看看模板加固”。

凌晨三点,最陡的那段仓面上,老班长赵师傅正用抹子细细收光。混凝土表面的热气混着夜风扑在脸上,他却连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推。“这层浇完,坝体就高过半山腰的那棵松树了。”他忽然对身旁的年轻人们说,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。去年刚来时,这群00后还分不清振捣棒的档位,如今却能在黑夜里凭手感判断混凝土的坍落度。月光落在他们沾满水泥的脸上,与灯光交织成一片明暗交错的网。

天快亮时,最后一方混凝土入仓。当收仓面的最后一道抹痕平整如镜,李师傅掏出手机,给家人发了张现场的照片——灯火勾勒出大坝的轮廓,像一条正在生长的巨龙。“等它站起来,下游的村子就再也不用怕枯水期了”。他在心里默念。

拌合站的灯光渐渐暗了些,罐车开始有序退场,只有养护水管还在轻轻吟唱。那些凝结在混凝土里的时光,有烈日下的坚守,有黑夜里的专注,有师徒间的叮嘱,更有一群人对“百年工程”的承诺。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再次洒下,新浇筑的坝段已带着微湿的凉意,开始了它与岁月的约定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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